下辈子别做角色攻粉

又名“单推十二恨”

【泰罗托雷】爱比死更难

*这是迫于老坟头淫威的阉割版,本来后面会有两段车尾气的……没办法了,我无辜


*

  “爱比死更难。死不足惧,爱却常常令人望而却步。”

  ——【尼日利亚】本·奥克瑞《饥饿的路》

*

  “我爱你呀。”

  托雷基亚记得清楚,当初在光之国,每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泰罗的眼总是会比往常更加明亮。随后他会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角,回他“我也爱你,托雷基亚”。

  然后无论是拥抱、亲吻,还是随便找个地方颠鸾倒凤,似乎都顺理成章。

  他们年轻的时候拥有过彼此大把的时光,共同的回忆疯长得如遮天蔽日的森林在记忆的海洋里拔地而起,而爱情好像是森林里的藤蔓,贯穿森林的始终,隐秘又随处可见。

  托雷基亚何尝不知道泰罗的哥哥们是怎么看自己的,那些弟控总把他看作是蛇蝎,带着把弟弟拐向不归路的扭曲和气愤,但托雷基亚一来并不在意,二来他在科技局也与宇宙警备队总部没甚往来,接收到那些忿忿不平的目光机会自然少。

  希卡利似乎也知道,但这位蓝族对此并不在意,甚至在自己发小愤怒地朝他抱怨时还反向安慰:“各有各的缘法,你急又有什么用?”

  于是佐菲就卡壳了,气愤地又从窗户飞走了——估计是批改文件实在是想不开半路溜号找发小抱怨。

  希卡利还在自己的实验室喝茶,但是门口的托雷基亚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进去就太凑巧了,还是打算过一会儿再拿研究报告给他。

  希卡利这个时候并没有以后那样的能力,他现在的确还是个柔弱的蓝族,而佐菲应该是察觉到门外的他,故意说这些话给他听的。

  看起来倒像个恶毒哥哥。

  托雷基亚回到自己的实验室,把研究报告随手一扔,漫不经心地想:就算是兄长反对,那又如何呢?

  他听到自己实验室窗户被拉开的声音,不动声色地看去,果不其然看到了翻窗却被窗户卡住了角的红族爱人。在对方祈求帮忙的目光下,他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,过去帮他解围。

  他走近了泰罗,看见他的眼中只有自己,终于勾起了一抹笑意。

  兄长反对,那又如何呢?泰罗眼中只有自己啊。

  这就是爱吗?倒是不错。

*

  后来托雷基亚离开了光之国,在宇宙游荡了千万年,再出现在自己曾经的爱人面前的时候,他相信泰罗见他浑身黑暗气息时会极度震惊。

  “好久不见,泰罗。”他的语气没有变,却带上了几分花言巧语的甜腻,似乎还想上前诉说千万年未说明的爱意。

  他愉悦地看见泰罗被震惊在原地,却仍旧没有提防自己的靠近。

  “这么多年不见,你怎么穿上了这碍事的披风?你可不要像你哥哥一样死板……”托雷基亚说着,伸手靠近泰罗的胸膛。他似乎想解开这件披风,又似乎是相对着那块散发着温暖蓝光的计时器下手。

  “托雷基亚?!”泰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,“你是托雷基亚!你怎么……你怎么会变成这样?!”

  红族的力气还是那么大,即使是容纳了邪神的身子也经受不太起这一握。托雷基亚笑弯了眼:“泰罗,你这样抓着我好疼啊。”

  红族抓住他的力道稍微减弱一些,但仍然抓住他不放,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地看着自己,托雷基亚也在他的眼里看见了自己。

  在他眼里,自己现在居然是这个模样。噢,也难怪他会震惊。毕竟以前他只是个柔弱的蓝族,现在邪神的能力充盈他的身体,他感觉自己比任何时刻都要强大,都要轻盈,都要——更接近太阳。

  他吃吃地笑了起来:“怎么了老六?你这么震惊是做什么?”

  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!”泰罗眼里满是不解,“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找你——可你——”

  听着泰罗的话语,看着泰罗的申请,托雷基亚愉悦地得出一个结论:他还爱着我。

  泰罗仍然爱着托雷基亚。

  这个认知让他愉悦,可又没来由得恶心。他的笑容愈发甜腻:“老六,你确定要一直这么和我说话吗?”

  泰罗皱起了眉头:“我若放开你,你逃走了怎么办?”

  “逃走?不不,我不会,我爱你啊,泰罗,我怎么会逃走呢?”

  他是如此爱他,为了能和他并肩,为了能追逐太阳,不惜把自己变成另一个存在。

  泰罗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来,托雷基亚脸上的笑容不变,猩红的眼里也逐渐没了温度。

  泰罗松开了抓住他的手,缓缓地、缓缓地摇了一下头:“不,托雷基亚,这不是爱。你并不爱我。”

  托雷基亚突然想放声大笑,他强烈抑制住自己的笑意,用微颤的嗓音重复道:“我不爱你?”

  泰罗看着他的眼中盛满了悲悯:“托雷基亚,这不是爱,你跟我回去吧。”

  “回去让光侵蚀我的肉体?让所谓的黑暗剥离出我的生命?”

  “你说什么呢?你本来就是光之一族啊——”

  托雷基亚终于忍不住了,他放声大笑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,他弯着腰捂着肚子边笑边咳嗽。

  “泰罗,你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
  就如来时一样突然,笑声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托雷基亚无起伏的声线。

  他轻轻几个后跳,便瞬间拉远了与泰罗的距离。他的速度并不快,可泰罗却没能成功抓住骤然远离的爱人。

  “泰罗,光和暗的分辨有那么重要吗?光之一族就永远的光明吗?看看沉迷复仇的希卡利,看看被流放的贝利亚——”他盯着那道炽红的身影,蓦地又笑了,“没关系,我总会向你证明。谁说光明就是正义的?”

  “托雷基亚!”

  红族的叫喊淹没在了合拢的黑暗之门外,他张开手臂,把自己埋入混沌。

 

*

  “泰罗,尽管你自那之后就不再说你爱我了,但你要知道,我仍然爱你。”

  托雷基亚说完又笑了。

  “你的儿子在地球上过得不错。你竟然也敢放手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啊,我还以为你挺宠他的呢。”

  “这样的小孩,大概并不缺爱吧。倒是和你小时候很像……”

  “你把属于我的爱都分给他了吗?”

  无论他说了什么,沉默的身影都不再回答。

  原本炽红的身影埋没在黑暗之中,倒显得多了几分血色,温润的蓝色计时器也变得深红。宇宙警备队总教官如今被黑暗侵蚀,这样的消息流露出去,怎么样都是个大新闻吧?

  地球上那个年幼的奥特战士显然也不知道这份大礼。

  不过泰罗失踪也有一段时日了,他的几个哥哥大概也在疯狂寻找吧。

  这些都是小事,他并不关心。

  “我们似乎也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独处了。”托雷基亚摸了摸下巴,又戳了戳那个血红色的计时器,“好吧,今天是个适合回忆往昔的日子。以前我们独处的时候是干什么来着?”

  他敲了敲自己的头,故作恍然大悟,“啊,对,说完爱之后就做爱。啊,年轻的时候真好呢,这么简单粗暴,也没什么情趣,你倒是天天食髓知味。”

  托雷基亚挑起那垂下来的头,直视着失去光彩的眼睛,用蛇一般轻柔的语气说:“来吧泰罗,说爱我。”

  倘若那条名为萨麦尔的蛇就用这种语气诱惑夏娃摘掉伊甸园的苹果,那它确确实实是会成功的,这是无人能经受的诱惑,可是那道炽红的身影没有任何的反应,连嘴唇都未曾颤动。

  托雷基亚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泰罗有反应,顿时觉得失望。

  但他的实验兴致起了,又试了几个命令,泰罗却能一一执行,包括“上我”。

  可唯独不会说爱。

  他突然很想看泰罗的表情,便把他推开自己的身体,与那双无感情的眼睛对视。

  “宁可上了我也不会说爱我,泰罗,你什么毛病啊?”托雷基亚的语气仍然带着笑,“是不是只有这个不会执行,嗯?那我换一个呢?”

  “——泰罗,杀了我。”

  他被猛然推到,掐住了脖子。

  但托雷基亚没有任何反抗,只笑盈盈地看着那个掐住自己脖子的身影。

  身影开始颤抖,他感受到了掐住自己的手卸了力。而身影跌跌撞撞地向后倒去,再度倒回那片黑暗之中。

  “什么啊,原来爱比死还难啊。”

  托雷基亚摸着的自己的脖子,叹了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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